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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百度贴吧见过一个地狱笑话般的问题:假设你的女朋友被人砍头了,你是抱头痛哭还是抱身子痛哭?
直到我读了日本的军记物语类小说《保元物语》《平治物语》《承久记》,其中三卷小说《保元物语》的第三卷(下卷),故事里真的出现了本文开头的问题类似的情况,答案是抱身子痛哭。
《保元物语》、《平治物语》分别是以保元之乱、平治之乱为主题的军记物语,篇幅皆3卷。《保元物语》第三卷中的章节《义朝的幼少弟兄都被处死之事》(「義朝幼少の弟悉く失はるる事」) 描绘的四名小男孩因为大人政治斗争失败被处决,和仆人抱尸自尽的场面让读者或感动至极,或吓得睡不着觉。源义朝在手刃生父源为义后,到六条堀河骗出源为义与妻子(源行远的女儿,资料中无名)所生的四个幼子,最大的源乙若十三岁,源牛若十一岁,源鹤若九岁,最小的源天王只有七岁。在那个年代,政治斗争一定是连坐制,斗争失败的家族的女性和女孩可能发配出家活下来,但也有例外(例如秀赖的妻妾),而男性上到老者下到孩童都几乎不可能被放过。 四个与源义朝同父异母的还未长大的兄弟就这样被押到平安京城北的船冈山斩首。被杀害之前,乙若非常勇敢,安慰三位弟弟“我们即将在极乐世界与父亲重逢”。刽子手(役人)延景次郎先处斩三位弟弟,三颗满脸稚气的小脑袋随着太刀白刃闪过先后滚落到地上。乙若殿知道他们的头颅会被送往源义朝处验明首级,于是剪下牛若殿、鹤若殿和天王殿带血的头颅各若干根头发的发梢,希望能留给母亲大人。接着,乙若面向西颂佛经祈祷三十遍,也倒在血泊中。四颗人头将要送源义朝那儿去验明正身,在场的乳母们却立即跪地抱起无头孩子痛哭起来。这里的乳母不是奶娘的意思,而是带孩子的仆人。其中天王的乳母名叫内记平太,他激动地解开自己的上衣,肌肤与血淋淋的无头小主人肌肤相贴合,任由鲜血从天王殿脖子断口处流出,声泪俱下回忆起天王殿七年短暂一生与自己在一起的快乐时光,血与泪混合在一起。“既然小主人已经不在了,自己为何还要活着?”内记平太和其他三人的乳母都选择拔刀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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